AI泡沫的三个故事:韩国炸鸡 鬼屋老板与GDP零增长
巴菲特(伯克希尔哈撒韦)又公布了新数据,在三季度又卖了61亿美元的股票,现在已经囤到3820亿美元的现金了,历史新高。
当然相应地,巴菲特的回报率,也大幅低于那些重仓了科技股的基金,甚至低于标普500指数。
他在等什么?

周末的清晨,是在家看新闻的好时候。
最近的三则新闻,我觉得非常能代表泡沫中期的迹象。在金融史上,每一次泡沫的破灭,总会有几个能被后世不断提及的“标志性时刻”,它像一个笑话,浓缩了那个时代所有的疯狂。
就像《大空头》里面,对冲基金经理迈克尔·布瑞,跟同事一起点了妓女,聊天发现,她竟然贷款拥有了5间房产,并且还傻傻的以为ARMs未来两年的利率,都会像之前一样低。
故事一:黄仁勋在韩国掀起了“炸鸡”炒作狂潮
黄仁勋的“点金术”也体现在韩国炸鸡上。
周五,黄仁勋和李在镕(三星董事长)在韩国吃炸鸡的照片、视频在网上疯传:

还喝起了交杯酒:

旁边的小姐姐也火了。(当然这是安排的,据传这是韩国现代的千金)

最猛的是,韩国人这几年炒AI科技股已经炒疯了,什么英伟达、台积电、加几倍杠杆买QQQ,还有跑到港股来加2倍做多海力士……
那黄教主吃了的炸鸡,是不是得炒一波?于是韩国股民开始疯狂涌入任何与“炸鸡”沾边的股票,很有A股当年川普竞选总统时,“川大智胜”拉涨停的感觉。
尽管他们吃的这家首尔炸鸡店Kkanbu Chicken并未上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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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yochon F&B Co.,一家竞争对手炸鸡连锁店,股价在周五一度飙升了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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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rrybro Co.,一家韩国禽肉加工商,股价飙升30%触及了当日涨停板,交易量是平时的20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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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uromeka Co.,这家在韩国创业板上市、生产炸鸡机器人的公司,股价也随之暴涨。
当然,黄仁勋之所以要来跟李在镕喝交杯酒,主要还是为了打通产业链上游:韩国是存储(Memory)的重要一环,而存储今年已经涨疯了。(为什么存储在今天变得如此重要,我们未来再深度解析)
Bloomberg评价道:这一事件反映了网络热潮和memes如何影响韩国股市。在韩国,寻求风险的交易者追逐与文化、政治或经济热点相关的短期收益,往往忽视基本面。
而金融时报则说:韩国散户是“亚洲真正的赌徒”,数据显示他们是“三倍杠杆ETF交易的狂热爱好者”,在韩国的ETF行业中,杠杆资产占比高达14.7%,而全球平均水平仅为1.16%。
故事二:一位鬼屋老板,如何加入数据中心建设狂潮
从费城向西北方向驱车约一小时,便可看到Schuylkill河畔一座州立医疗机构的遗址。
房地产开发商Derek Strine,多年来一直在这里经营鬼屋生意,他把这座出过阴暗丑闻的医疗机构旧址,打造成“Pennhurst疯人院”,每年秋季都会吸引数万名游客,前来体验精心策划的惊吓活动。

但是,Strine对这块地皮有了新的想法——他想把这块近130英亩的土地,以及这个仅有7000人口的小镇,变成世界级的数据中心。
他之所以觉得能干成,是因为在他的鬼屋旁边,就是Limerick核电站和它的高压输电线。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未开发的黄金”。他描述了他对数据中心的设想,该数据中心将配备降噪技术和闭环冷却系统,并且不会抽取地下水。
当然,他对数据中心建设毫无经验,但他深谙投机之道。他不需要真的建成数据中心,他只需要扮演一个“中间商”。他将这个计划称为“为那些深口袋的家伙们去风险”(de-risk for the deep pocketed guys),因为最大的价值在于,“要让超大规模数据中心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完成垂直整合”。
他的算盘可以分成三步:
1)他自掏腰包,负责搞定所有最难、最脏的活:摆平当地政府的政治阻力、拿到复杂的土地规划许可,以及(最重要的)获得电网连接的批准。
2)为了这个“排队权”,他已经支付了50万美元,仅仅是为了让电力公司在2026年对他进行一项电力研究——这是他设想的500兆瓦并网项目的第一步。
3)一旦他拿到了这份“准生证”,他就可以把这个“准备就绪”(shovel-ready)的项目,连同那张核电站的“饭票”,以高额溢价转手卖给亚马逊、谷歌或Meta。
这是一个几近“空手套白狼”的构想,背后映射了全美如火如荼的数据中心建设狂潮。
Morgan Stanley说,2025-2028年会有2.9万亿美元的资金,用于数据中心。其中将有1.3万亿美元用于土地、建筑和工程费用;剩余的1.6万亿美元,将用于从英伟达和其他公司购买GPU。

但GPU是一项快速贬值的资产,怎么办?比我们聪明的人,或许能想出一些眼花缭乱的结构,来将每年贬值30%的资产证券化……
故事三:GDP growth – AI Capex = 0
炸鸡的狂欢和鬼屋的投机,是微观叙事。那第三个新闻,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宏观景象。
哈佛大学经济学家Jason Furman,最近在X上发布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宏观数据:
2025年的上半年,美国在“信息处理设备和软件”上的投资(你基本上可以把它等同于AI的资本支出),贡献了同期美国GDP增长的92%。
这意味着,如果你把这一个概念的支出刨除掉,整个美国经济——这个被誉为“强劲增长”、“奇迹般软着陆”的全球火车头,在2025年上半年的实际年增长率,仅为0.1%。
这个等式清晰得令人害怕:美国GDP增长 - AI资本支出 ≈ 0。

美股中也差不多是这个景象,整个大盘的涨幅高度集中于M7、核心科技股,其他板块大多是下跌的。
但如果未来AI带来的裁员、以及整体美国经济大幅不及预期,那势必会削弱科技公司的广告收入,而这依然是支撑科技公司现金流的核心业务,毕竟AI带来的真正利润还微乎其微。
而全球在数据中心上的2.9万亿美元支出,是一个由私人信贷和高收益债券资助的、规模空前的基础设施。而它所基于的需求——那些能真正产生万亿收入的AGI应用——至少在目前,还停留在PPT阶段。
美国经济并没有全面增长。它只是一个行业(科技巨头们),在疯狂地向自己的另一部分(英伟达)购买GPU,然后把这个“左手倒右手”的资本开支,计入了GDP增长。
巴菲特在等什么?
巴菲特一直在等,而“等”的代价就是自己的收益率大幅落后。
历史上,伯克希尔的收益率什么时候会大幅落后于标普500指数?
一个是1994-1999年。那时候由于互联网股主导市场,伯克希尔的表现严重落后。当然在泡沫破裂后,伯克希尔在2000-2003年间大幅跑赢大盘。
另一个是2004-2008年。那时候巴菲特也忍受了多年的落后,而在金融危机发生后,他的防御型投资组合,结合之前囤积的大量现金,直接“抄底美国”(或者说救了美国),取得了巨大的超额收益。
在牛市后期,“成长”演变成“投机”时,伯克希尔的表现往往逊于大盘。
从我个人来说,我还是非常相信巴菲特的判断,因为他有着无与伦比的“信息优势”。
因为股票投资,仅仅是伯克希尔的冰山一角,伯克希尔的股票资产,占整个净资产的比例现在不到20%。伯克希尔,早就是一家多元化的实业集团,全面覆盖了保险、铁路、电力、石油、汽车、房地产、制造业、航空、零售等等各行各业,一共由180多家公司组成。虽然在奥马哈总部只有26人,但整个集团足足有近40万名员工,伯克希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美国经济的缩影”(可能刨除前沿科技)。

伯克希尔的业务版图
而这一切,都令巴菲特享有无与伦比的信息优势,可以深入了解美国经济状况。比如伯克希尔拥有的BNSF铁路公司,是北美最大的货运铁路网络,而铁路货运是经济活动的重要指标。当整个伯克希尔公司群的数据都汇总在奥马哈,巴菲特的大脑就像一个“AI”,时刻通过海量数据来产生洞察。
如今,全世界的股民都在疯狂买入美股ETF(QQQ、SPY),特别是韩国股民加杠杆大大地买。这个局面跟1973年的“漂亮50”ETF崩溃非常像。(篇幅有限,未来再写写这段ETF泡沫崩溃的历史)。
当然,今天这篇文章也不是想说要立即清仓。毕竟在今天如果不买科技股,就等于逆水行舟,肯定在退,前几天还有新闻说,有某位基金经理因为科技股持仓太小,收益大幅跑输同行,导致被辞退。
最后,我想以《对冲基金风云录》中的一个故事做结尾(这本书的作者是巴顿·比格斯,他一手创立了摩根士丹利研究部,也是2000年互联网泡沫的亲历者,随后创立了自己的对冲基金):
“1999年年底和2000年春天是一段不好过的日子,原因是我过早地看淡了技术股。1999年12月,我把投资组合中技术股的比例调整到15%,比起技术股在标准普尔500指数和欧澳远东指数(EAFE)中所占的总比例来,我的比例要低一半还多。也许在其他时候这样做没错,但那是在2000年,技术股在人们的狂热之中一路飞升,技术泡沫在2000年的头6个月越胀越大。
那是个痛苦的春天。如果上涨最快的资产类别在你的投资组合中所占比例如此之低,你是很难跟得上指数的。一些投资人看到他们的资产增值速度落后很不高兴,对我的责难也多了起来。有人提出的意见颇有道理。一个日本朋友告诉我一句日本古话:“跳舞者傻,旁观者更傻。”还有人不留情面地引用了尼采的话:“以为别人跳舞傻的人只是自己听不见音乐。”
听了这些说法,我更觉得自己没有投身于这场伟大的技术舞会像是个白痴。就连我们办公室的那些年轻人都对我有些不以为然。
那年夏天,技术股坐着火箭直冲云霄,参加会议的技术新贵个个可称天之骄子。弗兰克·夸冲和玛丽·米克是他们的英雄。其实,玛丽警告过当前的形势太过疯狂,但每个人都以为她是在开玩笑。作为创业者和企业高管,他们全都自信满满,对前途一派乐观。他们谈论的是持续型和破坏型技术、成长曲线、湾流(飞机)和“单位”。
一个“单位”就是1亿美元的净资产。“那家伙值5个单位”就是指身家达到5亿美元。重要的是,这些人真的相信自己的大话。我发现跟着丈夫参加会议的妻子们也很有趣。她们旁听会议、做笔记,穿着名师设计的牛仔裤和高跟鞋。她们与格林尼治那些年轻美丽的太太们不同,从不谈论小孩和保姆,而是相互散播关于股票的传言。在鸡尾酒会上,她们没完没了地高声议论着公募的规模,或是跟任何愿意倾听的人大谈买卖技术股赚了多少钱。”
而在2000年一场针锋相对的投资讨论会上,比格斯说了泡沫的观点,结果是被群嘲:
“我说道,人类的恐惧与贪婪自古以来从未改变过,它们推动着股市走向极端。旧的泡沫破灭了,还会有新的泡沫产生,而新的泡沫也注定会破灭。不过,这些话听起来很无聊,听众席里一片交头接耳。科技新贵们肯定对泡沫破灭这种话题不感兴趣,他们正满脑子想着下一只新股公开上市发行或商业创意。
格拉斯曼在发言结尾时说,互联网是自印刷术以来最重要的发明,并问我是否同意。我说不同意。互联网是一项突破性的技术,但在过去上百年里还有很多发明,重要性至少不亚于互联网。“比如说?”他追问着。“比如说电、飞机、电话、计算机……甚至空调。”最后这条补充得可能有点儿傻。
听众席上一片哗然。他穷追不舍地问我,真的觉得空调比互联网重要吗?我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争辩下去,说空调大大改善了全世界几亿人的工作和生活条件。
如果没有空调,地球上的很多炎热城市可能至今仍人烟稀少。那就不会有休斯敦、迈阿密、香港或新加坡。那样美国的东南和西南部将停滞不前。如果没有空调,纽约在夏天和秋天将成为血汗工厂。
所以说,空调也是一个重要发明,在我们生活中和互联网一样重要。“你们的日常生活缺了哪样更不行?空调还是互联网?”我问道。
于是,辩论会的主持人(一位来自旧金山的互联网精英)兴高采烈地组织现场听众投票,问题是:“空调这种发明和互联网一样重要吗?”
结果我输尽了面子,投票结果是80∶2,支持我的两个人里还有一个是我忠心耿耿的妻子。我还记得当我回到自己的桌子坐下时,同桌一位摩根士丹利投资银行家脸上那种又怜悯又尴尬的表情。我听到从另一桌传来的议论声:“他过时了。”
事实证明,我的预测太早了:技术股和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在那之后又足足飞涨了6个月。在狂热情绪之下,市场总是可以走到你无法想象的极端。
然而,我把我参加的那次研讨会视为一个里程碑,它标志着当时人们狂热的程度,就连所谓有分量的学者也在一旁摇旗呐喊。这似乎是动物的本性。“
所以,不要预测得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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