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币与数字身份：英国在自由与控制之间的抉择

伦敦西区公交车上的比特币广告 摄影：Barry Lew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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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政府目前是比特币的第三大主权持有者，控制着约61,250枚比特币。上周，南华克刑事法庭确认了扣押与中国诈骗案相关的比特币，这些比特币目前价值超过50亿英镑，此前被告人钱志敏承认持有和转移犯罪财产。

尽管如此，政府官员至今仍未对审视比特币潜在战略作用的呼吁作出回应。2025年5月，时任英国财政部经济大臣的艾玛·雷诺兹表示，建立国家比特币储备“不适合”英国市场。而在最近于利物浦举行的工党会议上，讨论的重点并未放在比特币的作用，而是集中在数字身份问题上。Visa的曼迪·兰姆在会上提出疑问：“关键在于如何将支付与身份信息联系起来？”

然而，首相在主旨演讲中未提及数字身份，观察人士认为这反映了政治敏感性。反对数字身份证的公众请愿书目前已收集到超过270万个签名，成为议会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请愿书之一。尽管如此，政府仍强调数字身份作为促进经济包容和增长工具的重要性。官员们表示，这可能为经济带来43亿英镑的提振，托尼·布莱尔研究所也认为，公众支持能够提供公平、可控和便利的现代身份系统。

然而，公民自由团体对政府将数字身份定义为包容性工具的做法提出了质疑。老大哥观察的报道《英国检查站》警告称，此类系统可能会将人们排除在外而非纳入其中，理由包括英国在重大数据泄露方面的糟糕记录，以及民意调查显示63%的公众不信任政府能够保护通用身份数据库。该报告还强调了“使命蔓延”的风险，即最初用于公共服务的身份证件，可能会演变为工作、住房、福利、投票甚至日常支出的强制性要求。Liberty也表达了类似担忧，警告称数字身份证系统可能会给边缘群体设置障碍。国际案例表明，以“获取”为名引入的方案最终可能会导致排斥。

乔治·奥威尔壁画，英国英格兰萨福克郡南沃尔德。（图片来源：Geography Photos/环球影业集团（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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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被问及Visa将数字身份与支付挂钩的愿景时，比特币之桥 (Bridge to Bitcoin) 的会计师兼合伙人James Dewar指出，另一个主要担忧是权力集中。他表示：“我们需要谴责大型企业和咨询公司与政府勾结的邪恶联盟，他们向政府兜售咨询服务，并帮助在各个司法管辖区建立技术、法律和监管护城河。无论是在CBDC、人工智能还是数字身份领域，他们合谋聚集权力以谋取私利，而不是在自由竞争的环境中创新产品和服务，让使用开放技术的客户受益。从后者中获利可能更难，但重要的是要明白，在数字世界中，这是80亿人获得并保留自由的唯一途径。”

工党会议展现了政府与金融机构在身份和支付系统方面的紧密合作。现任财政部经济大臣、国会议员露西·里格比 (Lucy Rigby) 将数字资产和身份视为英国战略基础设施的一部分。发言者强调，互操作性和验证是下一阶段金融服务的基础。

关于财政部是否应考虑建立战略性比特币储备以加强英国经济地位的问题，直接提交给了露西·里格比，但尚未得到答复。

英国影子商业贸易大臣彼得·凯尔议员表示，英国应致力于打造首个万亿英镑的产业。他的言论忽略了比特币作为一种全球资产类别已达到如此规模的事实。这种对比凸显了政策差距。一些部长专注于将数字身份与支付挂钩作为控制和验证框架，而比特币的运作方式却超出了这一框架，任何拥有设备和互联网连接的人都可以使用。

国际上的例子表明，不同国家已经对比特币的依赖程度有多深。在美国，特朗普总统于2025年3月签署了一项行政命令，旨在建立战略比特币储备。该计划旨在将政府持有的比特币视为储备资产，而不是简单地将其清算。此后，国会提出了《2025年比特币法案》，正式化并扩大这些政策，包括可能在未来五年内收购高达一百万比特币。萨尔瓦多已将比特币作为法定货币，并继续将其作为储备资产持有。

这些案例提供了英国可以研究的政策路径，不一定非要复制，而是要了解如何战略性地利用主权比特币风险来促进增长和创新。

Ben Cousens，创始人解毒剂（英国首家面向初创企业的比特币孵化器和加速器）表示：“政策远不止‘购买比特币’。英国政府一再强调其国家复兴和增长的使命——这些理念我们当然都应支持。关键在于如何促进和推动这种增长，而建立一个高效且有利的商业监管制度以及合理的消费者指导方针应该发挥重要作用。增长源于赋能和赋能那些创造经济价值的人，而比特币拥有15年来创造巨大价值的记录，英国应该全心全意地参与其中。”

英国伦敦 - 5月30日：这张照片展示了2021年5月30日在英国伦敦拍摄的比特币加密货币的视觉呈现。比特币是一种去中心化的数字货币，自2009年以来一直在使用。（图片插图：Edward Smith/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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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电力成本位居欧洲前列，且持有数十亿英镑的主权比特币，因此既面临挑战，也面临机遇。能源价格决定了英国在从人工智能到比特币挖矿等能源密集型行业的前景，而世界各国政府正将这些领域视为未来增长的关键。在工党会议期间，托尼·布莱尔研究所的一位代表被问及英国如何才能在成为人工智能和数字超级大国的雄心壮志与如此高昂的能源成本之间取得平衡。这位代表的回答是，这仍然只是“理想化”的，这提醒我们，政治抱负往往与实际成果并不匹配。

承诺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在金融政策中也显而易见。一方面，数字身份被宣传为包容性工具，尽管公民自由团体警告称其可能被排除在外。另一方面，比特币目前由政府保管，无需许可，且遍布全球。反对数字身份的请愿书表明了公众的强烈担忧，而法院的案件则证实，比特币已经是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国家控制资产。

无论英国是否承认，这些资产都使其参与了定义货币未来的全球竞赛。在这场竞赛中，身份关联系统和无需许可的网络正朝着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最终结果将决定未来几十年的经济主权。